“你说的简单!”
谢安钧气极反笑,
“陛下派了得力人手前去,那群人哪儿那么好对付!?何况,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去做这事儿吗?要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……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!”
他说的也不无道理,范承卓虽然心中愤懑,却也只得忍下。
最后,他只得冷冷警告,“那是你的事儿,总之,他若真的被带回京城,第一个死的——就是你我!”
谢安钧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五官几分扭曲。
他心中实在悔恨至极!
早知今日,他绝不会同意和范承卓以及郑抱粟合作!
以至于现在整日提心吊胆,连个好觉都睡不了!
来回踱了两步,谢安钧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火气,压低了声音问道,“到如今,你背后那位主子,还不打算出手吗!?”
范承卓闭上眼,仿佛没听到他的话。
这态度摆明了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。
谢安钧气恼至极,用手指重重点了点他,“好、好!你对你那位主子,还真是够忠诚的!咱们走着瞧,看他最后会不会捞你一把!”
说完,谢安钧转身摔门而去!
下人听到动静,忙不迭跑进来,和怒意满面的谢安钧擦肩而过,他自然是不敢拦人的,抬头看见范承卓更加苍白的脸色,惊慌失措地问道,“大、大人?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要不我再去请个大夫?”
范承卓抬手,虚弱地低声咳嗽几下,这才摇了摇头。
方才和谢安钧据理力争的气势瞬间消散,他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精气神一般,颓然无力地靠在了椅子里。
见下人依旧神色紧张,范承卓长长吐出一口气,有气无力地开口,“不必。我的身体,我自己清楚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下人拗不过他,只得躬身退了出去。
房间内终于再次安静下来。
范承卓就那么坐着,许久之后,脸上才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。
“既做错了事,主子要罚,自然无话可说……”
他的病来的突然,且几乎是一夜之间,忽然就虚弱起来,甚至连多走几步路都觉得累。
那些大夫全都瞧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。
但他自己知道,这是主子对他的惩戒。
他只能受着。
这些他全无二话,只希望……
范承卓闭上眼,起身朝着某个方向遥遥看去,而后跪地叩拜,虔诚至极。
……
二月十七,燕南王率兵凯旋。
京城百姓早已听说他们打了胜仗的消息,皆是兴奋不已,提前好几天就在街道上布置起来,到处张灯结彩。
到了他们抵京的日子,众多百姓更是一大早就来到城门处迎接。
道路两侧人潮拥挤,热闹非凡。
“燕南王镇守西南多年,战功赫赫!今日总算能亲眼见到了!不知是何等威武!”
“哈哈!我从前远远瞧见过一次,当真是通身的威武杀气!不怒而威!到现在还历历在目!”
“听说燕南王此次回京,还带了俘虏?”
“可不是?抓的就是那作乱的南胡流寇头子!其他人全都就地处决了,就这位……专程押送回了京城呢!”
“这次估计是打算杀鸡儆猴吧?能凑几千兵马的,可不是普通人,那人绝对是作恶一方的恶霸!燕南王这一仗,狠狠打压了他们的气焰!也教西南边境的那些宵小之辈心惊胆战,不敢随意来犯!”
“我还听说,这次将那个头子抓了的,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少年?”
“对!我也听说了!传当晚隆城大乱,火光冲天,人都杀红了眼!对方知道打不过,就干脆想趁乱逃走,不成想,还是被一箭射中,倒在了城门之前!啧啧,这等本事,说是百步穿杨也不为过!”
“真想亲眼见见!到底是怎样的少年英雄!哎?他这次跟着回来了吗?”
人群熙熙攘攘,几乎沸腾。
旁边的一处茶楼上,叶初棠靠窗而坐,与她同在的还有小五,以及今日特地请了假的叶璟。
在这里,能将下方的场景一揽而尽,更能将那些话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小五尤其兴奋,几乎探出了小半个身子,生怕错漏一点儿。
叶初棠看了她一眼,轻啧,“再这么传下去,你四哥只怕很快就